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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试图挣扎,也试着大喊:“小人犯了何错?陛下……”
“陛下,陛下,我忠心为国啊!”
“陛……呜呜……”
一个年纪大的宦官拿出臭抹布塞进了杨国忠的嘴巴里。
“闭嘴吧!”
眼看着杨国忠被抬了下去,李隆基开口:“吩咐下去,范阳戒备。派高、封二位将军秘密前去。”
李隆基推测,若是安禄山看过天幕,那眼下仅有两条路可以选。
安禄山谋反的条件并未备齐,要么,只身来京城,沿着天幕给的路子走,跟他要马要委任状。
要么,就是放弃稳妥,直接举兵。
安禄山会直接举兵?
除非安禄山知道他这个皇帝也看过天幕,才会破釜沉舟做这个风险性极大的选择。
但他已将天幕的消息死死封锁了起来,但凡泄露,那就是死罪。
安禄山做这个选择的可能性实在不大,但以防万一,李隆基还是将两员大将放了过去。
若是安禄山有胆子如天幕一般,只身敢来京城,打着空手套白狼的算盘,那就是有来无回了。
想完了安禄山的事情,李隆基开口:“李爱卿,那杨国忠身体是有恙?”
李林甫点头回答:“臣将其带来前,找了大夫给他瞧过。是内伤,大夫说他先是受到了殴打,这已然有损心脉,却并没好好休养,又经历了多日马马背颠簸之苦。”
“全凭一口气吊着呢。”
李隆基点点头:“那大夫可说还有多少时日可活?”
李林甫心中有口畅快之气呼了出来。
这口气像是上辈子的一样。
那被掘开的棺木,被扒开的紫袍,被污蔑的通敌叛国的罪名将他死后的尸体都死死钉在了耻辱柱上。
这一幕幕都像石头堵在他心间。
而现在,这石头消失了。
李林甫听见了自己的声音:“活不过七日了。”
是的,他早知杨国忠活不了多久,但他依旧把杨国忠带到了大殿上来。
他要让杨国忠看着众人升迁而他被死死捻进泥土,看见他李林甫官是肱股之臣而他杨国忠只能是个地痞流氓。
他要让杨国忠经历人生大悲大喜之后再带着绝望死过去。
杨国忠哪里是他杀的呢?杀了杨国忠的是安禄山,是杨国忠自己的贪婪。
人贵有自知之明,可那地痞杨钊,从来没有。
李隆基听了这话,完全放下心来。
而杨国忠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,在偌大的京城里,甚至连投进湖的石子都算不上。
这一池水,连涟漪都没泛起。
京郊,杨国忠躺在臭泥地里。
他拼尽全力来京城一趟,经历了好一番大悲大喜,最后还是被扔出了京城。
宦官们是有眼力见的,一直把杨国忠弄到了城郊无人处才丢下他。
杨国忠像是被抬着的一袋没有生命的沙包,被宦官合力甩了出去。
杨国忠只觉得心肺被震地生疼。
将他丢出去后,宦官们用帕子擦擦手。
他们往杨国忠的身上狠狠啐了两口,用脚泄愤般踢了又踢。
“晦气东西。”
“陛下仁慈,不去找你,放你一条生路,你巴巴地上赶着来领罪了。”
“自己是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没点数吗?”
“走不上十八皇子妃的路子,钻营到这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