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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孩子重新哄睡了。她出了房门的时候,李瓒就站在不远处,男人在月光下盯着面前的紫藤,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,面色沉重着。
戚钰走了过去。
“皇上。”
李瓒目光旋即转了过来。
“今日这个宴会,您不该办的。”戚钰微微簇着眉,“宴会结束,正是人多眼杂之时,您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宫。方才您抱着齐昭进来,若是他中途醒了,又该怎么解释?”
她一口一个您,但那语气着实称不上尊敬,甚至已经有了明显的烦躁在里。
而这样的烦躁,自然是一点不落地都传递到了李瓒那里,让他的胸口像堵了一块巨石一般难受得紧。
“我……”
“皇上更不该单独教昭儿书法。一桩两桩是巧合,桩桩件件在一起,就不会有有心人察觉吗?况且昭儿原本就是个聪明的孩子,别人察觉不到,他也察觉不到吗?”
这已经算得上是质问了。
李瓒抿了抿唇,见着她怒气逐渐减少了一些,才开口:“若是把齐昭的身份,跟他说了,怎么样?”
他方才在这里,想了半天,都在想这个。
就算是跟他说了又怎么样呢?齐昭并不是有野心的人,这孩子心善,对李朔又向来好的。
跟他说了,至少让他知道,他亲爹是谁。让他知道,他那个所谓的“好爹”对他母亲都做过什么事情。
那么,他也许就能跟自己亲近一点,不用惦记着齐文锦了。戚钰也能……不用再因为孩子而顾忌那个男人。
这话还把戚钰说的懵了一下。
“跟谁说?”
“昭儿。”
戚钰被这个人气笑了:“所以皇上做的是什么打算?您要告诉他,他一直敬爱的父亲,不是亲生的。他是母亲与别的男子生下的吗?”
“您要让他知道,他与他最好的朋友,一片衷心要效忠的皇子,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吗?”
“要让他知道您是他的父亲,看着您与皇子们其乐融融,叫您一声皇上吗?”
那一句句质问,让李瓒的视线,再次转回墙边的紫藤上,背后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。
“那我应该怎么做?”
“怎么做皇上不是一早就决定好了的吗?您就当没有这个儿子,齐昭的父亲就是齐文锦。他是二皇子——未来太子信任的人,将来自当前途无量,荣华富贵。但是再多的……就不需要了。”
这确实与李瓒想的,几乎不差。
但现在……他牙咬得都泛了疼。
烦躁,无言的烦躁充斥在男人的心间。那是什么呢?是不满足,不满足这样的偷偷摸摸,不满足她在世人眼中,还是齐文锦的妻子。不满足齐昭心中的爹爹,还是其他人。
他们应该,站在自己身边的。
就算公布——
理智将李瓒的思绪拉了回来,及时打住了自己这样的想法。
不行,这种做法,无论对李朔,还是对齐昭,都不是什么好事。他不能就因为一时冲动。
李瓒握在一起的手慢慢松开:“对不起,方才……是我失言了。”
戚钰也不着痕迹松了口气,她方才是真的害怕李瓒会莫名其妙地发疯:“皇上,您夜夜留宿在这里,只怕会引人生疑。还是请您回去吧。”
她先转身走的,而男人则长久地伫立在原地。
***
戚钰回了房里都要歇下的时候,她原本以为已经离开了的李瓒,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